“不知是何深谋远虑?太子亲卫的数量,可比我们几个等闲亲王的加起来还多,按兵不动究竟是何意?是临阵胆怯还是别有用心?”
“猎宫乍然起火,未卸是天灾或是人祸,何况有我遇刺一事在前,救火虽然迫在眉睫,巩固猎场外围防卫亦是当务之急。试想此刻若有外来之敌,不仅是陛下,所有皇子全都在一座山上,那才真是社稷危矣。
能领兵者,是为将;能将将者,是为帅。泰山崩于前,将者自然身先士卒去了,然而为帅之人又岂能自乱阵脚?
退一步说,我就算忙中有错,处置失当,耽误了上山救驾的时机,也该由陛下来问责,却不知齐王越俎代庖,字字诛心,所为何来?”
薛硕像是想要缓和局势,又像是要火上浇油道“哈哈,太子一番将帅宏论,不愧是英国公的外甥。”
“……说来惭愧,我还是文宣皇后之子,陛下唯一的嫡子。薛相博古通今,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该是烂熟于心,想那共叔段与郑庄公是一母所生,肯是嫡子,他犯上作乱,不敬兄长,还算有些资格,某人又算什么东西?”
“听太子的意思是庶出之子便低人一等,可我大雍何时以嫡庶论过尊卑?我只知道父亲亦。非高祖嫡子,你身为人子,岂可口出悖逆之言?
而今日两入火场,九死一生,把你已有身孕的妾室救出火海的秦王,也不是嫡子,太子讲这种话,不怕兄弟们听了寒心吗?
再者,既然讲到郑伯克段于鄢,我倒想请教太子,郑庄公为何不为武姜夫人所喜?”
顾言恩忙道“九郎,你住嘴!”
“四哥,你今日管不了这事。”说着,顾言悫从袖口取出一段书信模样的卷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