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已经在之前的搜捕中整理完毕,有一些可以被使用,有一些可以被交换,有一些应当被清除……当最後一条批复被执行完毕,夏油杰于满溢的血泊中看见日出的倒影。

後勤部开始入场善後,辛苦追捕一晚的执行小队在解散後三三俩俩约去喝酒,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比夏油杰年长,有些人的年纪甚至足够做他的父辈,但向上方投去的目光,唯有畏惧与敬仰。

原来这就是权势。

不仅仅是力量,权势是血肉与灵魂酿造的毒药。

盘星教史上最年轻有为的教祖大人掸了掸膝上落下的纸屑,举起袖子缓缓打了个哈欠。

好极了,他想,今天的班就加到这里,回家!

于是这天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奈奈子在被窝中收获湿漉漉的夏油狐一枚。

水珠顺着刘海坠入奈奈子的领口,将睡得正香的小猫咪一秒惊醒。

“干嘛啊……”她擡手糊在夏油杰脸上,“好冰,大冬天洗什麽冷水澡,走开走开。”

虽然之前夏油杰也经常会在她睡着後才到家,但从来没有头发都不吹干就往被窝里躺的先例——搞什麽?杰妈咪的洁癖忽然自愈了?

很可惜他没有——咒术师的世界没有自愈一词,诅咒师也没有,特级诅咒师更没有。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只能说他更疯了一点。

杀戮是最能刺激人类神经的几项行为之一,虽然在教衆面前,我们的教祖大人一直端着副无悲无喜的矜持架势,然而当他走进这个房间,触碰到这个人。

不想再忍耐了,已经……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

奈奈子抵在夏油杰脸上的手又推了推:“好啦,去把头发吹干,然後睡——啊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