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是真的忘了。虽然通宵熬夜看书和开题答辩都是我在寝室呆的最后一天里发生的事,中间却隔着无数的山海和岁月。文野世界、赛马世界……连生死和次元都跨越了几遭之后,前尘也就只像一场大梦,将许多事都压在了记忆的底部。
重新回到宿舍,竟有种一别经年的感觉。我吟诵酸诗的范刚起,就被一脸从容地捂住了耳朵的洛源生给噎了回去,“你干嘛呢。”
“我不是宝玉。”
“嗯?”
“哄不了葬花的黛玉,就只能当没听见了。”
熟悉的斗嘴氛围将复杂的情绪冲淡了不少,我故意凑到洛源生耳朵边大声喊着葬花吟,又在走廊传来脚步声时匆匆闭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找着那一套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刻意被我压在书单最末列的书籍。
看到《夫妇善哉》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砸了一下。
不痛,不酸,只是像遇见了积攒成崩溃前的某一个让人郁闷的瞬间,我无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一种想要抽离的空落。
我不敢让最近稍微放下心来的洛源生又过上提心吊胆的日子,匆匆收了神色,手上胡乱地翻着书页,又随机寻一处落下目光。白纸铅字皆未入眼,只有那段渴望改写的情绪顶开了尘封的一角。
我好像……在当时写下过什么东西。
直觉告诉我这个东西非常重要,我立刻翻找起来。在书架夹着的教材之间,我翻出了一个像极了书籍装帧的笔记本。
我缓缓打开,上面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诗行,花体漂亮得宛如印刷一般。
“辛辣的爱使我充满醉的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