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才没有什么困惑!就是好奇你和哥哥罢了!”姜宣脸红而嘴硬, “阿宁哥哥你愿意说么?如果觉得不好意思,我也可以不知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谢宁揶揄道,“我可不像宣儿这般面子薄。”
姜宣心中一梗, 脸色更红, 小声嘟囔着反驳:“我哪有。”
行动却比言语老实,整个人趴在桌上,脸埋进交叠的双臂, 只露出一双骨碌骨碌转的大眼睛。
谢宁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顶,目光饱含柔和的疼惜,娓娓道来——
“施展抱负、实现理想固然非常重要, 却并非你所问之关键, 我与姜守甘于多年分隔两地, 说到底还是出于‘情’字,而且是‘深情’。”
姜宣一愣,大眼睛眨啊眨,里面全是困惑。
谢宁笑了:“不瞒你说,你哥并非第一个与我有私情瓜葛之人, 认识他之前,我在家乡曾经长辈介绍,与同为书香门第的男子相看过, 后来离家远游, 也与路上结识的江湖侠客互生过好感, 更有盘踞一方的富商子弟一掷千金, 只求我片刻青眼,只不过这些都仅止于此, 直到我遇上了你哥哥。”
姜宣听得吞了下口水,感慨道:“阿宁哥哥你好厉害, 有好多人喜欢!”
谢宁却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过是父母生就的好皮囊与家族熏陶出来的学识,算不得厉害,而且那些人皆有所图,并非真正爱我。”
“那你和哥哥……”
“我游历至北方,想要一试本领,便入了他的军中做幕僚,那时陛下尚未登基。一开始,我俩相互看不上,他嫌我恃才傲物,我觉得他是莽夫。然而日久天长相处下来,我才发现,他心中之志堪比高山大海,他效忠陛下并为其奔走,并非效忠权力富贵,并非下注赌前程,而是效忠于自己的内心。他是真地认为陛下乃英明之主,为此他不惧危险与牺牲。无论情况多么复杂急迫,他总是胸有成竹,自信能荡平一切,当然,他也的确有这样的本事。除此之外,他虽为铁汉,却有无限柔情,这一点我是从他对你的种种发现到的。他身上的这些光华无不吸引着我,我自然会爱上他,交往愈久,爱之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