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
季恪站在墙边宫灯处,呆呆地看着纱罩下的朦胧光影。
姜宣大约就像这灯,瞧着没什么,将手覆在上面,温热恰好,可只有将纱罩打开才能知道,那心里头装的是火焰,想烧就能立刻烧起来。
“陛下。”白玉弓从侧门进来,“水已备好,我服侍您安歇吧。”
季恪回头,青绿的人影站在那里,他忽然好像看到了那一日,那个因为给他乱吃药而十分愧疚,追到此处来道歉,东奔西跑到处张罗的姜宣。
曾几何时,他总是将姜宣看做白玉弓,今日却……
……他变了吗?
不、不可能。
他只是因为姜宣跑了,不得不有点担心罢了。
他真正喜欢的是白玉弓。
若非姜宣故意闹腾,他又怎会如此凌乱?
心底的火气再度涌上来:“来人!”
被忽略了的白玉弓一愣,秦中应声而入。
“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明华宫的下人都抓起来!小荷要单独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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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宣美美地睡到自然醒,近巳时离开鸿运客栈,午后走进道边的一个茶棚,歇脚吃东西。
茶棚里来来往往什么样的人都有,他随意听他们说话,家里怎么样啦、生意怎么样啦、昨日住的客栈怎么脏乱差啦,特别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