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正在撕心裂肺地喊。
车外的人皱起眉。
“你们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刚刚摆脱了狗皇帝,小师弟就……”
“当然是幸运。”
答话的人是姜宣的二师兄, 他抱来更多的干草木,弯腰放在一旁,接着就地坐下, 归置药包, 面上挂着一贯淡定且高深莫测的笑。
“咱们此行十人, 毫发无伤地完成了让小师弟参加他哥哥婚礼且不被抓走的任务,小师弟又大快人心地骂了狗皇帝,估计狗皇帝就算没被气死,也得伤个半年。虽说早产略显意外,但你们看大师姐, 生产所需的药材物品齐备,可见这事她早就料到了,提前没说只是怕小师弟慌。如今有大师姐坐镇接生, 大师兄输送内力支持, 咱们随叫随到打下手, 更有他哥哥嫂嫂陪伴, 怎么不是幸运呢?虽说山中野外简陋了点儿……”
二师兄望向四周,笑意渐浓。
“可咱们师门不也是山中野外吗?大差不差。”
先头忧虑的三师姐点点头说:“有道理, 但我还是担心小师弟,听起来好疼, 他细皮嫩肉,从小到大没吃过苦,怎能捱得住?”
“师妹此言差矣,你只当吃饱穿暖,不受皮肉之苦就是不苦?”
三师姐迷惑道:“难道不是?”
二师兄摇摇头:“师妹天性纯然,不知心苦方为最苦,据此来看,小师弟年纪虽小却早已备受煎熬。相反的,生下此子虽然身体受痛,却是他心中所想所要,我相信他一定能坚持下来。”
正如二师兄所言,此时的姜宣疼归疼,但也同时爆发出了一股比先前喊话季恪时更加强大的勇气。
他斜躺在榻上,口中咬着布条,左手抓着哥哥的手腕,右手攥着阿宁哥哥的衣裳,满头大汗涨红了脸。
他感受到小宝宝的力量了,小宝宝努力想要出生,他是爹爹,他要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