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修怀看着白霁沅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凶狠,仿佛白霁沅再说一个走字,他都能将白霁沅的腿打断然后禁锢在深宅之中,不让他挪动分毫。

若是换成别人被蔺修怀这么看着,或许早就开始腿软了,但是白霁沅却一点儿都不怕。

他从来都知道,蔺修怀不是一个良善之人,但他也从来都知道,蔺修怀绝对不会把那份心狠手辣用在自己身上。

他就像是一个猛虎,只会用怒吼来威胁自己的主人,却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尖牙伤到他分毫。

好半晌,白霁沅妥协,他轻吐了口气,从沙发起身,走到蔺修怀的办公桌后,站在蔺修怀的老板椅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蔺修怀,静默了片刻后,缓缓伸出手,指尖抵在蔺修怀的喉结,轻声道:“所以你要挽留我吗?”

“你挽留,我就不走。”这算是白霁沅说过的,最妥协的话了。

从十六岁离家的那一年开始,他就没有期待过任何人,更没有依赖过任何人。他与所有人保持近乎疏离的分寸,他不会让自己融入任何一个圈子。他只是独立的他。

他一直保持着转身就能离开的潇洒。

毕竟就连从小长大的家,都能被迫离开,还有哪里,是他真正的容身之地?

所以他一直用近乎冷酷的感情来对待自己任何时候的处境,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将自己保护到最好。

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

所以在蔺修怀没有主动开口让他留下的时候,尽管很喜欢蔺修怀,但白霁沅依旧默默的买了票。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妥协。他对蔺修怀的妥协,就是让李遇发现自己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