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目光对上,娄季章看着他那双圆圆的杏眼中的茫然和一丝不知所措,突然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心头的愤懑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能怪渝桉不知道爱护自己吗?他能怪渝桉就像是个不会哭的孩子,所以没糖吃吗?

从渝桉带着渝延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天起,娄季章就将他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自然也清楚的知道渝桉的身世和这些年的经历。

也更知道,渝桉之所以像是个不会哭的孩子,并不是性格使然,而是他知道,即便自己哭了,也没有糖吃,与其这样不如不哭所以长此以往,他已经养成了不哭的习惯。

心头闷闷的痛让娄季章泄气的收回了手。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疏解那让他不适的情绪。

而旁边的渝桉看着他此刻的神色,更加的茫然无措,甚至有些坐立难安,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压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半晌,娄季章才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凛冽的眉眼。

他看着渝桉,以不容拒绝的语气沉声道:“要么你跟我一起睡床,要么我打地铺,或者我现在开车回去。三个选择,你自己决定。”

渝桉张嘴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一看娄季章的脸色,就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过了好半晌,才红着耳朵指了指自己的那张床,磕磕巴巴道:“可……可是……我这张床很小……会挤到你的。”别忘了,娄季章足有一米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