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酒低眉敛目,谁都看不见他的神色。
“你......记得......记得,你身上流着一半......拓跋家的血......一定,一定要完成......”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再也没了气息。因为不甘,她的眼睛瞪的很大,死死盯着赵霜酒,眼中带着无尽的遗憾。
赵霜酒直视拓跋梅狰狞骇人的遗容没有一丝畏惧之意,也没有悲伤的情绪,而是从喉中发出阵阵笑声,非常渗人。
笑了一会儿,赵霜酒这才起身,深深看了拓跋梅一眼,眉眼冷酷,低声喃喃:“母妃......儿臣的母妃不是早就死在你手里了吗?不过......虽然你不是儿臣生母,却还是要多谢母妃给儿子铺的路,儿臣便收下了。”说完,再不看一眼,转身离开。
当天赵霜酒一晚上没睡,上半夜跪在太后灵前,下半夜又跪在柊萃宫门口,原本就白的脸色更加苍白。
一直到天色微熹,皇帝那边儿似是得到了消息,派了贴身太监廖鸿灯过来,赵霜酒被劝着,才回了自己的寝殿睡了一个时辰,但很快,他就起来了。
一盏茶左右的功夫,廖鸿灯就过来请了,说是皇帝要见他。
赵霜酒理了理早就穿戴好的仪容,站起身子,跟着廖鸿灯往外走。出了皇子们统一居住的重华宫,穿过宫廊,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