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裴煜下床见了客。
裴煜并没有点床边的灯烛,而是点了离祁思言较远的油灯,这样又可以听到声音,又看不到他的样子,他又走到屏风前把祁思言的衣服拿下来递给他。
“你不怕皇帝真的要他死?”
祁思言恨不得下床抓着裴煜的手大声质问:“我父皇为何会要春风死?”
他讨厌这种被瞒着的感觉:“你一个杀手阁的怎么在这里,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有,春风不会跟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
越辰昭偏头看着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看到正在穿衣服动来动去的人形轮廓,眼神颇为恐怖,仿佛抑制着极致的怒意,过了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也不想来,你的好父亲在春风身上下了毒,现在还不给他解药,他就快死了!”
什么!
祁思言猛地掀开幔帐,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就跑下来,抓住越辰昭的手腕就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下毒?”
越辰昭垂眸缓缓低头望向自己的手腕,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放,开。”
祁思言害怕的放开,但还是难掩担忧,他从小娇惯,有点怕越辰昭,便对着裴煜窝里横:“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裴煜拧眉,没有多看那双白的晃眼的脚,喝了口水:“穿好鞋再过来。”
祁思言跑过去穿鞋袜又跑到裴煜身边瞪着越辰昭:“你半夜跑到我屋里来,算行刺,就你今日这行为,孤可以让你株连三族。”
“……”越辰昭琢磨着真要算起来,他九族都不够砍。
还好他家春风有点硬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