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另一侧之后他站在裴煜的身后,祁思言却在转身的第一时间对自己展颜一笑,他清晰地看到这位高不可攀的国师脸上的失落。
然而现在,他与祁思言的前面隔着身份与地位的无数跪拜身影,他的视线连祁思言的背影都找不到。
他宛如和普通的,注视着祁思言的朝臣没有区别。
这样的距离太遥远了,他想要离祁思言近一些,却毫无办法。
而白成薪连大殿都是交了钱去的,他穿着甲胄跪在台阶的下方,由着身份原因不能抬头直视,只能看到祁思言的影子从他们身边经过。
仿佛前世他跟随祁思言踏上台阶,俯视着那些阶层比他高那么多的朝臣,欺负他的士兵跪在他面前,只是一场梦。
他又何尝不悔呢?
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的士兵,只能看到一个影子,甚至还要交钱打点才能有资格看见祁思言的影子。
剩个宋离歌,早已不知道消失在了哪个角落,最后一次有人见着他,他衣着褴褛,头发上面全是脏污,或许是疯了,或许是死了,总之无人在意。
庄严肃穆的成人礼结束,祁思言肚子空空,在准备宴席的休息时候,脱了厚重的成人礼衣裳,坐在休息的宫室上,哼哧哼哧地炫了一碗皇上亲手下厨煮的长寿面,皇上没下过厨,但是长寿面学学就足够,味道也很不错,每个皇子成年都有母妃煮面,祁思言生母早逝,皇帝不愿委屈了他,也不算是偏心。
他给祁思言下的面里还卧了一个荷包蛋,宴席很快开始,到时还会有一顿,皇帝就没多煮,祁思言几口就吃完了,他饿坏了,吃完又吃裴煜剥好,放在碟子上的坚果,还有辽国带来的各种果干。
半饱后,祁思言换了身轻便些又庄重的赤色金纹外袍和皇帝一同出席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