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镜的知性青年伫立在车厢的过道里,拧眉凝视着此刻窗外的情景。
由于列车骤然驶入了腑海林之子的结界内,镶嵌在窗户上的玻璃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晶雾,雪花状的痕迹覆盖了大片视野,使外界的景色朦朦胧胧难以看得真切。
但仔细看仍能发现——
窗外下的雪不知何时停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静谧支配,听不见雪花的飘落声,也听不见人类的呼吸声,甚至是地底爬虫潜伏在雪壤里窸窣拱扭的钻动声。
就像是他们浑然不知的时候,某种未知的生物正在暗中吞噬了这片有限空间的所有噪音。
压抑与紧绷的气息逐渐笼罩了他们的头顶。
就在下一个不得已被绳子捆住就范的魔术师刚被带上列车那刻,突然一根触手从背后惊现并刺穿了他的胸膛。
“噗呲!”
魔术师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突出的那根狰狞尖刺,临死前口中几乎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什、什……”
下一个音节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已然像是一朵快速枯萎的玫瑰,浑身血液都被那根洞穿了他身体的尖刺吸收殆尽,褪却成一具被吸干了所有水分与血液的人类干瘪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