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接过了周芜的茶,喝了两杯暖暖身子,身旁的小厮帮他解下头上的雨笠。
“你是什么时候回邺城?我还没得到这消息,不然早就去你府上坐坐了,话又说了回来,你要回来,竟然不少人来告知我一下,我们还是好兄弟不?”
周芜点了点头:“半个月前,圣上密旨召我入京,青州到邺城路途遥远,前日才进京。
“唉,青州与邺城相隔甚远,当初十岁那年一别,你去了青州,我当时就在想……”
蒋云说着,又低头抿了一口茶,唏嘘道:“倘若无缘,怕是我们这辈子再不会有第二次了。”
周芜见着蒋云这副模样,便开口宽慰道:“圣上这次召我入京,估计以后就不肯放我走了。我叔叔伯伯都是这么说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忍不住低了下来,像是蚊子嗡嗡一样。
蒋云神色讶异,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这么说的话,圣上是想动你父亲生前留在青州的兵马?这卸磨杀驴未免也太快了,你父亲范去世才刚满三年,你也尚未娶妻,青州兵马本就是他的,他又和必对你这么步步紧逼?”
蒋云说的,谁都清楚,这样直白说出来最难堪的还是周芜。
周芜的父亲本来是安国公,是靠着军功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偏偏他唯一的儿子,却是一个天生体弱,无法继承家业。袭爵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安国侯,如同一个傀儡一般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