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珝伸出手指,落在了周芜的后脖颈处,温热的体温通过肌肤传递给周芜。
驰临手握成拳,指尖微微发白,他俊逸的面容抽搐了一下,但被昏暗的光线遮掩了下去,他努力保持自己面上的冷静:
“你不用激怒我,最见不得光的,不应该是你吗?疗养院两年的电击都没把你矫正过来,被高纯度的信息素支配控制肉体,像是没有理智只有原始冲动的野兽,这样的日子会伴随你一辈子,你永远都是一个异类,一个怪物。”
这样刺耳的话语并不能把驰珝激怒。
驰珝的手指揉了揉周芜柔软的头发,微低头,炽热的呼吸落在了周芜的肌肤上,酥酥麻麻又痒,周芜红耳朵被热气蒸红了。周芜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驰珝的声音竟然软了一些:“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我吗?”
周芜懵懂地摇了摇头。
驰珝像是一个温柔的有耐心的解惑者,指尖玩弄着周芜的发梢,娓娓道来:“他小时候对其他人说,我的母亲死了,是因为讨厌我,我是一个没有妈的野孩子。我很讨厌他,为了让他不再那样洋洋得意,我当面亲手把他最心爱的那条狗杀了,很可惜当时力气不够,没有剥皮。”
夜间的冷风吹拂过周芜脸颊,寒意蹿上周芜心头,周芜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听着驰珝不咸不淡的描述,周芜漆黑的眼瞳前仿佛浮现出一个男孩浑身是血蹲在一条狗的尸体旁边,鲜红的血在地上汇聚成一汪小河流,蜿蜒曲折地朝着远方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