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沙星末把车窗摇了回去,眼眶鼻尖都红了起来,“给我张纸巾。”
白澄一从包里扯出一包纸巾:“是感冒了吗?”
“应该不会,”沙星末接过一张不太规整的纸,“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生病了。”
他用纸巾擦了擦鼻子,顺手丢进脚下的小垃圾桶里。
“宝贝,你脸好红,”白澄一凑过身,右手覆到他的额头上,“额头也很烫。”
那也许不是感冒的原因。沙星末扭头躲过他的触碰,嘴上却不知怎么说。
“咳,不许再和我聊天了,”他严肃道,“我在开车,待会儿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好的。”白澄一又乖乖坐了回去。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沙星末的脸逐渐降温。右边的人呼吸均匀地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这一路意外的顺利,没有任何士兵把手,也没有车辆经过,甚至连栋建筑物都没有看见过。他们像进入了无人的禁地。
也的确是禁地。冕城是沙星末出生的地方,十年前曾遭遇过一次灾难。那时,城市里最大的民间生化工厂爆炸,整个小城都被K病毒污染,渗入了的土地,融入穿城而过的小河,居民无一幸免。
后来,帝国派军队来把这里夷平,消灭了大部分变异体,只带走了少量样本。沙星末的第一只小猫就是这里来的。
普通人若是想来这儿,至少得穿两层防护服,还得戴上防毒面具。K病毒在这里扎了根,它的传播效率虽低,但方式多样,且极其顽固。
只要踏上这片区域,就会变异、死亡。这是冕城,也是荒城,是最好的藏身地。
一个免疫者和一只变异怪物,K病毒成了他们最完美的保护伞。
黑夜中逐渐显现出几栋零星的建筑,那是荒城的外围,房子就像聚在一起的枯败树枝,歪扭地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