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太信。

沙星末提起箱子,快步走向那个大拱门,白澄一拉着小拉杆哗啦哗啦跟在身后。

他们驻足在那个乱石堆成的缝隙前,沙星末摸着自己的左胸,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如果我剖开我的胸腔,你能在几分钟内让我愈合?”他问。

“你在说些什么?”白澄一被吓着了,“你要干嘛!”

“上去之前,我想给自己做个手术。”沙星末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这里,有个引爆芯片。我得把它取出来。”

白澄一忧虑地望着他的宝贝:“你......真的想好了吗?其实不动它,也没关系的。”

他知道那个小威胁,但那是死后才会爆炸的东西,他一直没放在心上。

“你要是手抖了,怎么办,”他焦虑道,“你要是不小心,戳到心脏了,怎么办!”

他越说越着急:“心脏没了,我恢复不了。我们就让它一直跳着,好不好?”

“不会的,我的手不会抖。”

装进去时就没抖,取出来更不会了。

“宝贝,你为什么要把它,放进去?”白澄一手覆在他左胸腔处。

“因为......”沙星末握住那只手,“因为那时我没遇见你。”

他被公投流放,没有一个朋友站出来帮他,证人席上空无一人。

那些人想要他的脑子,也想要他的净土种子,却不想要沙星末这个人。

既然如此,若是他死了,就谁也别想得到。

只是这样的想法罢了。

“现在我有顾虑了,”他说,“我得把它拿出来。”

他也不想再自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