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抽屉角落的几瓶安眠药上。
陆弛想了半秒,拿起其中一瓶安眠药——
拿起药瓶的刹那,陆弛神色一变,紧接着,他用力晃了一下手中的药瓶,却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声音。
他眉心一紧,迅速拧开瓶盖,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他弯下身子,伸手在抽屉中翻找起来,最后,情急之下,陆弛竟将抽屉整个拽了出来。
抽屉里面的瓶瓶罐罐顿时都散落到地上,发出乒铃乓啷的声音——
周晏礼闻声赶来,却发现陆弛怔怔地坐在地上,而他面前散落的,是四个空空如也的药瓶。
那药周晏礼再熟悉不过,是陆弛托姜佚明从国外带回来的安眠药。
陆弛没有看周晏礼,他低下头,目光落在那四个空药瓶上。
“一瓶、两瓶、三瓶、四瓶……”
陆弛缓慢地、一个个的数着,而后他猛地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紧紧咬在周晏礼的脸上。
周晏礼很少在陆弛身上见到这种尖锐的目光,好像要将人戳穿一样。
他心脏一紧,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小声讨好地叫着:“老婆……”
陆弛置若罔闻,他盯着周晏礼看了几秒钟,复又低头看向那几个空瓶,口中喃喃说道:“四瓶。加上昨晚我在你包里翻出的那瓶,一共是五瓶。”
周晏礼舔了一下唇角,有些慌张地说:“老婆,我……”
“这是我离开前不久,姜总刚送来的。”不等周晏礼的话说出口,陆弛就强硬地打断了他。
陆弛抬起头来,他的视线再次停留在了周晏礼身上,却不知怎地,聚不了焦。
他像是在看面前这人,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周晏礼心脏传来一阵刺痛,这种刺痛顺着血脉在全身蔓延,渐渐的,竟传递到了周身每一个角落。
“我……”
陆弛忽然抓起身前的药瓶,发疯似的一个一个朝周晏礼砸去。
空药瓶一个接一个地砸到周晏礼身上,发出“嘭”、“嘭”的声响,接着又滚落到地面。
“一百六十五天。”
“周晏礼,我们只分开了一百六十五天!”
陆弛气得浑身发抖。分开前,周晏礼的情况明明已经好转,可为何到头来他还是吞下了超量的安眠药。
周晏礼眉心紧缩,他静默地看着陆弛,任由他将药瓶尽数砸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