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知道刘念给十五号地起名“理想国”时，怔忪了许久。

在最初的最初，两个人还能手牵着手走在闪光灯面前时，陈一凡曾经和刘念说过，自己的梦想是在苏城建造一座属于他们自己的理想国。

那段美好到不敢回想的过往，已经像是上一辈子的事，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沉默遗忘。哪怕是争执地最厉害时，也不曾提起半个字。

而新闻发布会上刘念说出这三个时，陈一凡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心绪的杂乱根本掩饰不住。

站在旁边的刘念当然能察觉，他微微侧过头，目光里的爱意十分浓烈，“下面请明德集团副总陈一凡来为大家讲解理想国的开发事项。”

陈一凡是在刘念握了握她的手时才恍然回神，记者的闪光灯照得眼睛生疼，而这样的疼痛和华丽才让她找回了一点儿真实感，没有心思再去思考刘念的意图，她拿起助理chūn雨早就准备好的通稿开始介绍。

发布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提问环节的记者如猛虎，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尖锐的爪牙，仿佛要把刘念陈一凡撕碎在台上，把他们五脏六腑的真心话全部bī出来。

刘念始终含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一一回答着，以柔克刚，毫不退缩。

当正事挖不出来时，便有人开始八卦了――“请问陈总，这一次理想国项目的开发，会对您和刘总的关系有什么影响吗？”

陈一凡无措地眨了眨眼，嘴里的笑容有些僵硬，“我……”

记者步步紧bī，“或者说，你们是更偏向于恋人还是合作伙伴呢？”

“两者兼而有之，或者说，还有其他的。”刘念笑着接话，“可以说，这么多年下来，我们早就是彼此的亲人了。这个问题，问得倒有些浅显了。”

本来以为这个问题已经被化解，陈一凡却突然开口笑道，“现在的人都已经这么八卦了吗？既然如此，我可以说，刘念先生是我见过最优秀最了不起的人，无论是理想国项目，还是其他什么，我都相信他。”

记者之前开始窃窃私语。

刘念被陈一凡的回答惊了，想要去握她的手却被不动声色地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