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后来想,如果他的父亲真的死了还好,如果没有,他也绝对不会在重逢的时候原地上演一出父子相认的亲情戏码。

他恨不得父亲是真的死了。

他怅然叹息,“我不知道,或许他已经死了,我就可以不恨了。”

东叔看着他,几乎要落泪,“他没有死。刘念,我就是你的父亲!”

陈一凡醒来时刘念不在。

衣服换过了,脸也洗过了,身上好好地盖着被子,连空气中都没有那样浓烈刺鼻的酒味了。

陈一凡很少喝酒,每次喝醉的下场就是第二天的头疼欲裂。

她茫然环顾四周,家里冷清清的,刘念果然不在。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刘念去找东叔了。

跌跌撞撞地下chuáng,陈一凡匆匆地换上衣服,往那家咖啡馆飞奔而去。

刘念觉得自己像一头疯狂的,失控的野shòu,他忍不住想把眼前这个男人狠狠地打倒在地,狠狠地,发泄出自己这将近三十年来的痛楚。

东叔也是双眼赤红,“你不能恨我!儿子,你是我的儿子!”

“你给我闭嘴!我的父亲早就死了!他在我心里早就死了!”

东叔悲凉地看着他,“刘念,我不想伤害你,你不要恨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