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觞嘴里嚼着羊肉,唇角还泛着点点油星。他眼力不在阿花之下,自然也认出了阿花,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只对阿花点点头,说:“是你。”
阿花一时语塞,也不知该怎样回他,于是讷讷应道:“是我。”
傅倾觞咬下竹签子上的最后一块肉,用牙折去一点尖儿,便将签子掷来,不是对阿花,却是冲肥羊。肥羊正咬着阿花袖角揪扯,未留神这一下光明正大的偷袭。竹签子插在它厚实的羊毛上,没发出丁点儿动静。
傅倾觞若有所思道:“原来你并非卖药,而是卖羊。”
阿花不敢吱声,老陆猛扇几下火炉,也来凑热闹,连声附和道:“是卖羊,是卖羊!”
阿花的嗓门儿忽然间小得赛一只蚊子:“不是卖羊,不是卖羊……”
老陆声音更大:“是卖羊,是卖羊!”
阿花正要再辩,傅倾觞把手一松,吃gān净的竹签子哗啦啦撒了一地。他对老陆说:“我走了。”
老陆一愣,急道:“客官且慢!——您的串串儿钱可还没给老陆我呐!”
傅倾觞一脸坦然道:“我没钱。”
老陆傻了眼,扯着嗓子问阿花:“花大夫,老陆我的耳朵怕是出了毛病!他方才是跟我说没钱么?”
阿花也不知道傅倾觞这是唱的哪出,张口结舌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来。
傅倾觞又道:“但你可以去问一个人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