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波不说话,心知六爷这是有意要寒颤他,但他还是照做了。
果不其然,除了零碎的物件和总和不过百的纸币钢镚儿,他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六爷无情的嘲讽:“开个屁。”
“那您呢?这么多年了,就打算一直这么晃悠到老啊?”张晓波反问。
六爷眼中透露出沧桑的倦意,“已经老了。”
他几欲开口,均被眼泪打断,“波儿,我其实就想看着你啊,好好给我找一媳妇儿,再生一小子。”
“咱们说点儿靠谱儿行吗?”张晓波不以为然。
六爷抹掉眼泪,也来了jīng神,“靠谱儿的行啊!就前边儿,一瓶啤酒卖人三十五的那几家,要说地界儿,他可没咱这地界儿好!咱们就卖二十,咱特妈不摆沙发,咱摆长条凳儿!”
张晓波失笑,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只当个乐子。
六爷却还在说,“那主座儿你知道摆什么吗?摆特妈太师椅!一太师椅上铺张虎皮,门口儿,咱挑一匾,仨字儿,聚义厅!”
…
曲烟又往小卖部跑了两趟,六爷还是没回来,心里不免有些惦记,眼看着天已经黑透了,她琢磨着要不要给话匣子几人打个电话问问,就看见一片黑暗中走过来两个人。
“不能喝您就少喝点儿!瞧您这副德行,霞姨见了又要说。”
这声音分明就是…曲烟睁大眼,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那两人走近。
“晓波?”她试探的叫了句。
人影果真停了下来,曲烟连忙迎上去,眼神透出惊喜,“真是你!你回来了?”
接着她看见了靠在张晓波身上的六爷。
“这是又喝多了?”
见到曲烟,张晓波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也不管黑灯瞎火的人家能不能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