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烟挤着牙膏,无奈的摇头。顿了顿忽然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吗?”
“手?”谭小飞伸出手,不在意地甩了甩,“这才多大个口子,早没事了。”
但随后他却不怀好意的倨傲一笑,“我说,这是开始关心我了?”
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曲烟一脸冷漠的回道:“不,我只是怕你破伤风,死在我这屋里头。”
说完,她哗啦一下拉上了门。
谭小飞:“……”
很好。
…
六爷急救后转入了单人病房,这还多亏了洋火儿,自打上回六爷从他那走后,他这心里就一直过意不去,接到闷三儿电话,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病房外,闷三儿正和洋火儿说着话,张晓波坐在病chuáng边,望着不省人事的六爷,有种奇异的愧疚与痛苦感涌上来。
张学军从来都不是个好父亲,他从未给过自己真正需要的。
父亲的关怀,家庭的温暖,他统统没有。
他只记得他年轻时bào劣的脾气,母亲流着泪绝望的眼睛,他一度恨他入骨。
可眼下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他真的已经老了,余下的生命也在一分一秒的缩减着。
那么,他还要像现在这样,继续任性,叛逆下去吗?
张晓波低下头,掩住微红的眼眶,良久后伸出手,慢慢握住了他苍老的。
等曲烟chuīgān了头发,洗手间里的cháo气也差不多散了gān净。她关掉了排风,拉开门,看见的就是谭小飞蜷缩着躺在沙发上的可怜样,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漏出头顶的一绺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