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红棕色的帷帐,便是一扇绘着断崖落日的屏风,屏风后头才是这间酒馆的正厅。厅里头没有沙发,只摆着深色的长条凳和方方正正的四腿小桌子。三面墙两面带窗,剩下一面整个掏了做酒柜,酒柜的色调又正好与墙上红底黑字的旗帜jiāo相呼应。

整间酒馆的装潢都极致复古,就说那靠墙摞着的大坛女儿红,还有那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仿佛刹那间就将人带入了那股豪气洒脱的氛围中。

更妙的,是那酒馆门前挂着的鸟笼子,里头的黑嘴鹩哥,见人便念叨着酒馆大名。

“聚义厅!”

“弹球儿,一会儿你把这酒给闷三儿叔捎过去,完事儿你就回家吧,今晚上酒馆关门。”

“得嘞哥!”

“哎对了,嘱咐闷三儿叔称量着点儿喝啊!”

“明白!”

弹球儿骑着自行车很快走了,张晓波目送他出了胡同,便回身逗弄起笼子里的鹩哥。

“叫爸!”

“爸!”

“再叫一声!”

“爸!”

张晓波满足地笑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让刚刚到来的曲烟恍惚了一瞬,也随着笑了。

笑声引来了张晓波的注意,他放下鸟食,朝酒馆扬了扬下巴,“半个多小时了,就是哭也不说话。”

曲烟点头,正要进屋时张晓波拉住了她,“这怎么弄的?”他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