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这种比赛却没有心机、全无傲气,我想他出生在一个不富有的地方,但有很爱他的人。
很爱他,保护他到现在的程度,却没有阻止他来参加这凹凸大赛。
我有些迷惑。但以上终归只该算作是我的小小猜测,纵然阅世数百年,也没有一眼看穿别人人生那般狂心。于是也不多说什么,安静等待金能吞下拳头的嘴慢慢恢复到正常大小。
他满面敬佩地向我问好:“你好!紫堂都和我说了,真是了不起啊。”说完,慡朗一笑,瞟一眼紫堂幻,又继续道:“木,紫堂没说我就想问问……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不知道。”这话是发自肺腑的。为树多年,也没人在乎我是雌是雄,抑或雌雄同株,而我也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更难分辨。性别不像“我是一棵树”,根深蒂固在脑海里,想忘也忘不掉。
紫堂幻轻轻开口道:“开始遇见木的时候太过惊讶,连这事也忘了。后来多聊了一会,竟也没想起来。”我想只是因为后来的话题太过沉重,他只是无暇分心问这类小事罢了。
“是男是女,从外表上分辨不出吗?”我这么说着,细细一想,从前的妖怪变成人形,不是妖冶如花的美男子,就是玲珑倾城的大美女——专门去勾引读书人。这样一来不论那读书人性取向如何,总有一款适合他的心意。而苍老古木如我,莫不是已经变成了雌雄莫辩的枯槁老人?
这样想,紫堂幻能和我这张树皮老脸愉快谈心,金见我只是微微改色,已经是十分眷顾。
紫堂沉默半晌,才道:“不如自己去河边照照看吧。”
金也附和道:“是呀。好不容易变成人形,连自己长什么样也不知道,那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