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一直到上元节,宫里日日都有宴会,不是朝拜,便是赐宴。满身行头便如长在身上一般。小枫大约很累,常常回了宫便睡下了,我也不好扰她。倒是赵瑟瑟,每日都等我回来了,非要送点汤汤水水才肯回去歇息。像是殿前点卯,一连数日应付下来,我也累了,上元节这天便想到街上逛逛。

我到小枫的院子里,她还在梳洗,闭着眼睛坐在铜镜前,任凭永娘给她涂脂抹粉画眉描金。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对永娘道:“今日不必浓妆,淡妆即可。”

她睁眼看我,奇道:“你今日不是应该和陛下同登朱雀楼吗?”

“是啊。”

“那怎么不去?”

“你想去吗?”

她表情颓丧,无jīng打采道:“坐在承天门上chuī半宿冷风,还不得冻死了。不去。”

“我今日不去承天门,专带你出宫看花灯,可好?”

她立刻高兴起来,“当真?”

“当真。你可有很想去的地方?”

她略想了一想,才道:“要不我们去三因山上看看?”

我忽然想起一件趣事,扬眉道:“三因山你年年都去,去年被人踩了好几脚还挤掉了一双鞋子,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