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又请她喝茶,她便一道指令一个动作般喝了。只听润玉道:“我这璇玑宫屋舍简陋,冷冷清清,唯恐怠慢了你。好在你同从前一样喜欢清静,不曾嫌弃我。”
镜泉君猛地抬头,正看进润玉那温和又炙热的眼眸里,心中警铃大作。
哪个从前?去忘川河闭关之前的从前?还是更早更早的从前?
此刻的惊异只会显得古怪。她便又低垂着眼,不动声色地敷衍,推换着话头:“哪里。是我琐事缠身,都不曾来好好探望夜神殿下,夜神殿下不要责怪我才是。”
“我不怪你。”润玉又笑道,视线却一直那么近地钉在她身上,“来璇玑宫的路上可顺利吗?可有迷失过方向,走岔了路?”
镜泉君抿了口茶水掩饰紧张,道:“之前随殿下参加天后寿宴时,路线记得清楚。顺顺利利,不曾走错。”
润玉紧追不舍,又问:“既然记得清楚,为何这么久了,都不回来看看?”
她只当他轻描淡写随口一问,便提醒他:“殿下忘了吗?我去忘川河闭关......”却突然戛然而止,惊得心如擂鼓。
是润玉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不是温润如玉的夜神殿下会做出的事。她不得不抬头去看他,却望进他深渊一般极墨如黑的眸子里,他的眼眶又是红红的,眼里满满都是幽怨与贪慕。润玉抓着她的手,四目相对,又问了一遍:“为何这么久了,都不回来看一看我?”字字千钧,是她听过最沉重的质问。
镜泉君像是被他传染了一般,也红了眼眶,却固执地佯装镇定,把谎话一扯到底:“夜神殿下的茶水果然不同凡响,竟把自己都喝醉了,说起这些胡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