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牺牲了的自己人,切断他们的脖颈儿之后,简单地整理一下遗容,暂时埋藏在目之所及的一棵大树下,待到大军凯旋,再将他们带回家乡重新安葬。
也许是已经完全杀灭了一方敌军,此地的天空已经不是之前那种似明未明的昏红,而是隐隐泛出些白光,只有东方的那片天空还是深红色的。
训练有素的士卒很快收敛好同伴的尸骨,赵珏扫了一眼仪仗兵马鞍上的机关日晷,回身再次看向那红的诡异的天色,心头蓦然一痛。
他捂住胸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有什么莫名的东西缓缓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赵珏下马,捡起一枚染血的红缨,走到那棵树前,用随身的匕首将红缨钉在了树上。
“将军……”赵奇看着无所不能的首领,有些担忧。
“整军出发。”赵珏翻身上马,“待我军凯旋,再来迎接烈士归乡。”
八百铁骑追随主帅再次出发,奔向那早已注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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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能从天色的变化上确定时辰几何,越靠近“天门阵”中心,越能感受身边乱糟糟的气流,还有……还有周遭似成相识的景色……
白玉堂盘膝坐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合上双眸,瞑目内视。染血的巨阙躺在他的双膝上,安静得好似一块凡铁。
然而,这柄沾染了旧主热血的神兵是那样的神奇,一路上压抑了“天书”诡异的力量。
早些时候,白玉堂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不知疲倦地往前走。隔着符箓,两枚天书指引着他穿过密林,走进这乱石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