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睁大着眼睛,直直盯着那张脸,还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你做噩梦了?方才那声音很耐心地问她,语调柔和。
这声音,萦绕在她耳边脑海,挥之不去。
若白?安安愣怔着,试探着唤了一句。
是我。一声细微的叹息,若白伸手,把险些从床上滚落下来的安安扶着,坐在床头。
他本是担忧地送情况不明的安安回来,因为好人做到底干脆抱她上床,结果这姑娘不知是不是做噩梦,表情复杂里透着浓浓的难过,最后居然一把抓了他的手不肯松开。他没办法,只能让范晓萤和戚百草帮着把安安扶着躺下,他在一旁坐下来守着。
但是,如果是噩梦,为什么她在梦中一个劲叫姐姐?若白蹙眉。
若白安安半轻松半惆怅地呼出一口气,顺着若白的力道,靠坐在床头。她的神智已经清醒许多,这时候再看,她才发觉自己置身于范晓萤的房间,躺在范晓萤为她布置的床上,若白坐在床边,她抓着若白的手。
若白的手?安安一呆,本能地松了手,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原来,她抓的不是姐姐的手,而是若白么?
对不起安安低下头,苦涩地道歉。
没关系,你若白注意到她的语气和神态,本想问一句你有个姐姐,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只临时改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安安茫茫然看着若白一步步走向房门,那一刻,竟有一种若白正慢慢离她而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