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入夜后的松柏道馆,四周寂静十分,唯有偶尔的虫鸣声回荡在练功厅外。以安安的耳力可以轻松地听出,这附近并没有什么人经过,一切都安安静静的。
安安和若白一起,正在练功厅中练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对练过,为了迎接下周的比赛,若白和她一直在彼此配合着练习那些早已经牢记在心的基础动作。
若白敲了敲手里的脚靶,重新举到合适的高度,淡淡地提醒安安:继续。
安安也不着急,很快调整好姿势,脸不红气不喘地迎上去,左脚右脚轮番出击,用力均衡,每一击的完成,都伴随着清脆的回响。
若白一步步对着她的进攻而后退,不时为她的姿势而调整出合适的角度。他的双眸深黑,专注且宁静,流淌在纯黑的脚靶和女孩子脚上雪白的练功鞋之间,悄无声息地。
当若白的右脚终于踩上厅里地面上垫子的边缘时,他停住脚步,收了手,低着头用审视的目光望着站在他眼前的女孩子。你的状态不错。他沉默了一阵,语调平静。
可是安安从他的话音里听出来赞许。她不是很清楚若白真正的意思,但也知道若白好像猜到她前几天生病是因为情绪不对了。她想了一下,认真地承诺:我的心情不会影响到比赛。
那就好。若白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示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脚靶。
安安本来应该重新摆好架势的,但是纸门外那细微的瞒不过她耳朵的响动让她的步伐略微停顿了一下。
若白察觉到她的异常,抬眼望着她:怎么了。
他的眼睛那样黑,黑得清澈见底,让安安觉得,她好似没有什么事是瞒得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