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严阵以待,一举一动都放轻力道生怕她会觉得疼痛的模样,郦幼雪反而隐隐感到不自在。

一不小心受伤之类的,她也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她并不是那么怕痛。而且,为了防止傻爸爸担心,她通常会悄悄自己处理然后瞒住,从来没有过这样看着别人为她关切地包扎的经历。

是我不好。做完了这一切,再用棉棒认认真真为她擦去指缝间干涸的血渍,许墨捧住她的手,低声地说。明明知道你不会削苹果,还是同意你去做了。

你在说什么呢?如果不亲手削一次,怎么可能学会。郦幼雪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好笑地解释。而且,这个苹果可是被寄予了皮不断就能痊愈的祈祷,总不能让你自己给自己削吧?那就只能我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注意到许墨的表情。

许墨那双深紫色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紧盯着她,内里深邃得黯淡无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一般。

心脏似乎被某种目不能见的情绪攫住,郦幼雪顿了一顿,若无其事别开眼不看他,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洗手台边的苹果,一伸手抓了就打算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许墨飞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似乎还刻意控制了力道免得抓痛她,低声地问:为什么要扔掉?

它已经沾了血,虽然我用水冲过了,想想还是挺脏的。郦幼雪镇定下来,注视着手中的苹果没有抬头。而且,中途断了皮,好像很不吉利。如果就因为它导致你的病没能好,我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这么迷信,怎么做科学节目?许墨说着,像是在低低地笑。然后,他轻轻接过她手中那个湿漉漉只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在嘴边,毫不犹豫咬了一口。

不是迷信,是不卫生。郦幼雪忍不住抬眼瞪他,正好看见他面上带笑还在慢慢咀嚼的模样,不禁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