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很安恬,仿佛无比安心,眉眼间那些隐藏的忧虑在睡梦中,也终于渐渐舒展开。
迷离的花香从客厅飘散而来。郦幼雪静静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心里突然不确定起来如今会坦然在她面前展现疲惫模样的许墨,是不是代表,已经在试着向她敞开心扉了?
也许,那次她的那番话,是有用的?这么想着,她摇摇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本。
故事刚好走向结尾,彼得对温蒂说:me,forget you,never。
手指不自觉地绷紧,郦幼雪捏紧了书页。
许墨醒来时,郦幼雪还坐在那个他一眼就能看到的沙发上。她面前的书桌上摊开放着大叠红艳艳的福字,还有一幅撒了金粉的精致的春联。她端正地坐在那里,只是对着那些喜气洋洋的物件沉默。
怎么只对着发呆,却不去贴?许墨坐起身来,笑着问她。莫非,是在等我吗?
不是。郦幼雪摇了摇头,有些迟疑。这是公司发的,但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贴了自从爸爸去世之后。
许墨微微发怔,起身向着她走近,伸手轻轻覆住她搭在桌子边缘的手:我陪你一起贴。
不用了。郦幼雪没有动,直视着他无所谓地笑了。就算外表贴得再光鲜又怎么样,内里还是寂寞的。而且,我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