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下楼去签个名,你要做什么?”

俏如来挑眉说,开口很呛,见没反应,不由分说将人重新推进屋,像是压抑着怒气或者别的什么,一脚重重踢上门,文件随手扔在一旁。

上官鸿信任他推搡着倒在沙发上,压下的重量让他一时喘不过气,而且俏如来环的实在太紧了。

迟疑了一瞬,还是和平时一样,慢悠悠顺着脊背抚摸下去。感觉紧绷的身躯逐渐放松,上官鸿信直起身,有许多话想说,开口却是:“师弟,我的笔迹,你模仿的歪了。”

话说出口就烦躁不已,俏如来心口上有一道浅红的胎记,从前一无所知,明白是他的杰作就不断回想起那糟糕的结束。无知无觉相处两年,整个人被一览无余,他心中恼怒,又生出一股无可名状的疲惫,也许还是去找无垢之间的主人消除记忆比较好,俏如来的态度让他很不自在,转念一想,现在这个俏如来本身就比鬼使还古怪。

“上官鸿信,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师兄弟了。”俏如来缓缓说道,清亮的嗓音变得低沉,“我死去多时,重新长大,即便还保存记忆,也不是从前的俏如来。”

“我当然知道。”上官鸿信冷冷说:“所有人都在你的身边,居然还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总能让我感到惊讶。”

俏如来盯住他,一字一顿问:“你在哪里?”

上官鸿信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忽然一笑,压着后颈将俏如来拉近,亲吻jiāo织急促的呼吸,分不清是谁更急切,谁在索求更多的心意,等终于放开,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俏如来抵住他的额头,低声说:“不是爱而不得。”

“对。”上官鸿信不着痕迹抹去手背落下的痕迹。

“你不是雁王,我不是钜子,我们只是自己而已。”俏如来顿了顿,又说:“你活着,霓裳活着,师尊和杏花君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