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来下意识摸摸没有帛带遮挡的眼睛,没再多说一句。
黑暗里搀扶他的手,扔来的布巾,念书波澜不惊的语调,悠悠然咔哒落下的棋子,深夜里低哑的调笑,搂紧他的臂膀……习惯是如此可怕,没多久之前他还觉得和雁王长久地处在同一空间难以想象,现在就换成想象不出他们不在一起了。
真是……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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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儒改了两天方子,墨没chuīgān就差人去买,当晚俏如来换新药入碗,修儒忘记注明多加甘草,苦的他舌根发麻。
一晃十日,余毒渐清,俏如来失明的症状却时好时坏,有时能蒙蒙见些影子,有时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修儒头大如斗,埋头继续钻研,俏如来受其感染,几日来做什么都没兴致。
雁王临时外出,入夜才回来,院里正房只微弱一灯,映一道孤瘦的剪影,入内就见墨者所说情绪低落的钜子正在灯下玩儿棋子。
他看不见,那是真的图个手痒,不分黑白密密麻麻排在身前,歪歪扭扭成一个方阵。
这场景太可笑,雁王忍不住道:“要下棋就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