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灯笼的烛光,花见木仔细打量了下他的小跟班,这才发现牧今晚与平时是完全不同的。
黑鸦般的头发盘成总角之髻,垂于耳下,白皙娇嫩的脸颊上睫毛长长,眼若星辰般明亮。直衣括绔,直衣为艳丽的水红色,绘有美丽的花纹。穿着这一身的男孩,白净而柔丽,如细长的白瓷瓶颈绘上一层极艳丽的色彩,本就雌雄莫辩的气质更添几分风流妖娆。
他不再跟他们一样一身粗布麻衣làng费自己天生的美貌,而是把自己jīng心装扮成一幅活着的美好的大和绘(注1)。
牧笑吟吟地站在那里,花见木却越看越不慡,忍耐不住地开口大声道:“难为你穿成这样子出来了,真怕跟我们一样污秽一样的泥泞弄脏你的衣服啊!”
期待被朋友夸奖的男孩脸上僵了僵,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源拉了拉哥哥的衣角,轻声又略带责备地喊他,“哥哥。”
话说出口,花见木也很后悔。但是还是又qiáng撑着,嘴上依旧qiáng硬着,“本来就是啊,长得已经很像女孩子了,穿成这样更加女气,换一身还好点。”
“哥哥!”源使劲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制止道。花见木说完把头一偏,双手抱着胳膊看也不看他们两人一眼。而花见源扯着扭头到一边去的哥哥衣角,又局促地回头看看沉默着的牧,万分不安地道歉:“对不起牧,本来约好一起玩的......可是哥哥却这样......对不起......”
女孩说着声音沾染上了哭音,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