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堆积在案上的档案记录,朱闻苍日英挺的眉头锁得死紧。诸多事件矛头皆指向同一个疑点,伊利斯内部若非遭到外人渗透,便是出了内贼。

他揉揉隐隐作痛的额际,虽然早知接下这个位子日子铁定难过,然真要他袖手旁观份内职责他也委实做不到。原本这个职位是由他弟弟弃天接掌,前不久弃天因病过世便转而由他的亲信伏婴师代理职务。而关于为何最终仍是由他亲自回国接任而不是让伏婴师顺应时势接位,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反正事情就是发生了,对于接位一事他不能说是很情愿,但也还至于不情愿。

这毕竟是他的责任,不是伏婴师该当承受的,那么即使他再任性也当知适可而止的道理。何况,他心里也是抛不去这份重担,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都一样。他徐吐着气,按下内线,等待着那人。

「议长,请问传唤伏婴有何事?」叩门声响了两次,伏婴师轻推开门必恭必敬地问道。他穿着青蓝色的立领衬衫搭配米白色长裤,纤长的颈项上繫着一条白纹领带,体面而优雅。唯一突兀的是,他的左脸上半部繫了半边银制面具,露出的右半侧脸容清艳绝伦。

朱闻苍日不觉地多瞧了两眼,才开口回道:「等会开会要用的资料你准备了吗?」

「已放在您桌上。」

「我要的是与雅沛国歷年来jiāo涉採矿权的会议记录。」

轻哦了声,伏婴似突尔恍悟地道:「是伏婴拿错了,伏婴这就去拿给议长过目。」

「等等,」唤住青蓝身影旋离的脚步,朱闻苍日深邃的眉眼闪着些许猜疑。「你是故意的吗?」

「伏婴不懂议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