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她惯用的弯针,因此不太顺手,缝的时间也不短,又没有麻药,难为那产妇竟一声不吭的忍住了。

傅山看得大为稀奇,但男女有别,他也不好凑过来看,也不好出声gān扰褚英,虽然远远坐着,却实在百爪挠心。毕竟在这个世界,把伤口像缝衣服一般缝起来,还真是稀奇事儿,而做为一个医者,想了解的心情就更加迫切了。

终于缝完最后一针,褚英松了口气,净了手,她不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炕chuáng低矮,她几乎是半跪着操作的,很是辛苦。

见产妇已疼得面色煞白,褚英也有些不好意思,正不知怎么安慰产妇,远处傅山走了过来,“我这里有一剂丸药,可略止疼痛,你先喂她吃了吧。”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个白玉瓷瓶,递给褚英,“一次两丸,过两个时辰加服一丸,药效可维持一昼夜。”

褚英还没做出反应,炕上的产妇已经分外欣喜,“多谢先生赐药!”一面挣扎着起身,对褚英道:“姑娘,烦你喂我一口水。先生的药千金难求,不想在咱们这穷乡僻壤也肯施药。民妇多谢先生大徳!”

褚英愣了愣,“怎么你们都认识他?”

这回换产妇愣住了,“怎么你连傅先生也不认识?”

褚英摇了摇头,产妇神色疲惫,但仍勉qiáng一笑,“姑娘年纪小,原也怪不得你。只是这江南十几个州县,就没有不知道傅先生名号的。傅先生医术jīng湛,除女科外,其它各科也十分jīng通。我们寻常人家,只知道他的名号,究竟也不曾见过本人。”

不好意思地看了傅山一眼,她又道,“方才傅先生要来救治我,反教我公公给打了出去,实在是个误会一一他老人家只以为傅先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哪里想到傅先生竟然如此年轻,而且……”她抿嘴一笑,似有些羞涩,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