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英这才明白,是她太想当然了——这个时代里,陌生的男男女女们,连面也不能见的,哪里能去认什么兄妹?在正经人家看来,这是很奇怪很荒谬的事情。
除非是那种草蔻窝子里,没有廉耻的女人,再就是青楼寮子里,那些嘻笑着哥哥妹妹乱叫的。
这下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禇英十分懊恼,深恨自己太过想当然,这里是红楼,是红楼啊!
一想到还不知道跟柳湘莲怎么解释,禇英就觉得头疼。
因为妹妹还在睢阳客店里住着,徐氏和元林来往奔波,也都很疲惫,禇英他们势必得在睢阳再待上一天,因此行程上倒不怎么着急。到了下午,一行人才慢慢进了睢阳城。
来到店子里,禇英打听了一下,银宝告诉她,柳湘莲要比他们早一个多时辰过来,住进店子后他就没有出门,银宝和他打招呼他也没理。
禇英知道这人是真生气了,心里也觉得很是懊恼。
她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一次又次的闹别扭,不是他生气,就是自己生气,简直没完没了。
大家就不能平心静气的相处吗?真是不消停!
在店子里安顿好后,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禇英安排好了饭食,因见柳湘莲还没有出门,只得像上次一样,装了饭食,只不过这次是亲自送过去。
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人应声,禇英觉得懊恼,只得慢慢地走回了自己所住的屋子。
自从接了祖母一行,禇英就让银宝去照顾弟弟妹妹了,因此房间里只住了她一个人。看看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禇英就打算撑开窗户透透气。这是个向西的房间,因下午迎着太阳晒的,里面很是闷热。
这个时候的窗户是由里向外,用一根撑杆撑开的,禇英打起帘子,将那竹棍往外撑,谁料手上一滑,那撑杆就掉了下去。只听嘭地一声,就听下面有人怒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