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禇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船头甲板上。
想着上一次坐船,她还和姐姐在一起,这次却分开在两地;算着日子,秦可卿差不多该病死了;再过半年,道观里修行的贾敬也要故去,因为在这之前,宫里的老太妃薨逝了,是国丧,两府没有主事的人,留下尤氏报了产育在家,谁知贾敬又突然死了,于是尤氏只好独自打理公公的丧事;一个人也确实力有不逮,于是她又叫了郑氏和二姐来帮忙。就在这个时候,贾琏看上了二姐,开始和她眉来眼去,而二姐的悲剧也就从这里开始。
能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把二姐顺利的嫁出去吗?
有郑氏这个绊脚石在,禇英一点把握都没有。
她又想到金陵家中的祖母和弟弟妹妹们,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不过想到有师父在那里,她又觉得一切都很安心。
正一个人闷闷的想着,就听到后面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轻快又矫健,不用看,一定是柳湘莲。
“夜深露重,怎么一个人在此处?要看月亮,那可以让何妈妈陪着你呀?”柳湘莲见她穿的单薄,便问。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关心一个人。
“还好,今夜不怎么冷,”禇英看着那轮圆月,有些惆怅:“我们可还有几日才到家呢?”
“少则四五日,多则七八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