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直到他步下马车,掸去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抬头端详那高高挂起的牌匾时,犹自还在琢磨着,阳阳还真是他的克星。
之前为了留人园这一遭拜访,他心中多多少少总有些心cháo起伏。如今事赶事地送过来一封信,他引动了一番肝火……
反而平静下来了。
就算,这里头锁着位浑身恶臭的禽shòu。
“这算是树倒猢狲散呢,还是章远你贵人事忙,可是让孤等得都要不耐烦了。”
御君辞踏入房门的脚步一顿,眼神微凉,唇角缓缓拉开一丝嘲讽又奇异的弧度。
是啊,你是天潢贵胄、尊贵无双的太子爷,什么时候有让你等人的份呢!
只可惜,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了。
……
扬州府学,早夏阵雨初歇,间关莺啼湿滑。
映着水洗过的芭蕉,林湛阳沉心静气,提腕写就。
而就在十余步外的亭外长堤上,他名义上的同学们聚众成堆,间或爆出笑语夸赞,互相chuī捧不怠。等日头渐渐高了,这些靠着堤岸、对着初夏明光吟咏断桥残雪的学子们也渐渐没了一开始的悠闲倜傥。
待瞧见林湛阳一人独霸湖心亭,上有瓦片遮阳,下有侍女拨动着灵巧的十指,没一会儿功夫就剥出了一碟晶莹剔透的葡萄肉,颗颗水润地码在果盘里候着……
这样太欺负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