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命里,从此只是一片荒原。
丹尼尔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朵,温柔的声音也是,像是一道晚来的chūn风。
“你知道吗?在参加节目之前,在首尔大街上,深夜里我遇见一个跳舞的少年,他跳着《说出我的愿望吧》时,身体很单薄,但透露出倔qiáng。我在想,这样的人心中像一把野火,总会燃起希望。”
白亦荣有点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而丹尼尔慢慢揭开了谜底。
他的嘴唇在他的耳边。他的声音透过耳蜗钻入他的心里。
“你不记得了吗?那个人就是你啊,小白。从那时候起,你就很棒了。”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所有的不安,也许不过只求这一句安慰。
幼年时期,白亦荣因为一双墨蓝眼睛被传统观念严重的外公嫌弃,大骂他鬼佬。少年时期,父母多年感情走到尽头,周遭亲戚纷纷指责在他们婚姻里作为儿子的白亦荣没有作为。
感情破裂的婚姻,之于身在其中的人,就是一片沼泽。而白亦荣越挣扎,越感到窒息。
“亦荣,我们应该开始新的生活。”父母这样对他说。
十几岁的少年点头,答应。在祝福父母各自安好以后,然后便是他一个人的离乡背井。
在异国的两年,他一直形同走钢索一般,整个心摇摇欲坠,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方。有时候他会做梦,梦到自己从钢索上跌落下来。
无尽的恐惧。无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