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寒青云答。
墨芝期的回答他没有听见,惊雷砸地响彻入耳,饿láng的咆哮伴随开上桥的战车,轰鸣着占领桥顶。
寒青云握紧剑柄,念了个坐忘走上前,却见身旁人动了动,挡去眼前的浓烟和迫近的兵刃,在照成白昼的电光里将他扯进怀里、紧紧地扣住。
“镇山河。”墨芝期的声音在耳畔有力地响起。
这是头一回他们离得这么近,寒青云被蒙在那股浓烈的药味里,尽管晕头转向,却本能地挥剑催动心法,玄剑化生将一股至阳气劲当头罩下来。
紧接着惊叫声四起,那些平时身经百战、处变不惊的同伴似乎都在喊,还有饿láng的咆哮、敌军的怒吼,在惊天彻底的雷声里,脚下的地表撕裂着分崩离析。
寒青云什么都看不见,被按着脑袋抱得死紧,张眼只有万花平整的墨色前襟。
那一刻发生了什么,没人看清楚。
太过耀眼的电光闪盲了睁眼的人,骇人的巨响天崩地裂般可怖,即便是最英勇的人都在那瞬间本能逃离。
巨响停了很久,幸存的人才敢慢慢靠过去。桥头至桥尾塌落得一点不剩,原在桥上扬威的láng牙jīng锐也不见了。两端桥台上的木塔没了半截、正在熊熊燃烧,时不时有岸边的石块碎裂滚落没入湍急的流水。
镇山河罩着的四尺之地完好无损,悬在塌方的桥台上,站着后怕的墨芝期和发愣的寒青云。
有人说,是万花好死不死在雨天打伞,意外引来了雷击,要不是怕láng牙让寒道长落了镇山河,现在早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