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健康的孩子们jīng力旺盛,用隔年的枯草枯枝编了个小球,当鞠球在空地上踢,稍不留神一脚踢歪,藤球便骨碌碌地穿越营地,缓缓停到帐篷里。
寒青云坐起来,伸手够着那只藤球,扔回给列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孩子们,立刻听得一阵欢呼。
他望着外头日光满地,笑意渐染,忽见帘子一掀一落,弯腰进来个人——是师兄。
寒青云病了一段时日,壶口早就打完了。无论是伏击、歼灭还是支援,都打得很好,láng牙兵被截在洛阳外围,暂时威胁不到这里。疏散的流民也总体无恙,先前时疫得症轻的有一半活了下来,前两天还有到唐兵与侠士的营地讨水喝的。
师兄问过他的病情,便同他说起这些近况,还说队伍里有人中了暗器伤、性命垂危,这才急着送过来。
他们聊了挺久,不觉日头偏西,生着的火堆渐渐黯淡。
墨芝期回来得晚,才撂下水桶拍了拍衣袖,迎面撞上告辞的师兄。
“没想到师弟这么快好起来,莫非修花间的也有什么医人的招?”师兄朝他点头。
“有啊,我还会开方子。”墨芝期侧身让出一条路,“含羞草,解语花,合欢相思子当归,怎么样?”
师兄愣住,反应过来尴尬地直摇头:“墨芝期,你就知道贫。”
墨芝期欣然目送,回头便见寒青云缩在那里边咳边笑,忙过去替他拍背:“笑什么?我说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