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都不下山,不和别人玩。”
“道人修仙呢,自然不和普通人一起。说不定下次来,他就成神仙啦。”
“真的?”
“嗯,真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山道的薄雪上踩出两串脚印。
崖上云台,有道人一身白袍站在云雾里,束发银白,目光悠远,抱着剑目送他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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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寒青云还是醒了,撑过了那个昼夜,咳嗽渐止,半醒不醒着被辗转送到青岩进行后续治疗。
他张开眼已经是chūn末,寒青云不在,师兄也不在,与他jiāo谈的医师都是生面孔。弟子们进进出出,手套发尾都染着鲜花的气味,闻起来馥郁沁香。
寒青云揉着额头觉得浑身发木,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彼时洛阳已经解围,很快病愈的寒青云接到师门的慰问信函,由年轻的师侄陪着回纯阳宫。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记忆混乱,下山这么些年的事成了零碎jiāo错的片段,尤其是穿过花田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记得了。
师父说,花谷的大夫们jiāo代了,他偶染急症、病得又重,是要有个几年才能恢复如初。
寒青云有些不信,明明他心肺康复、气海充盈,不像是曾病到失忆的地步。
尽管如此,他还是乖乖地留下休养,再踏足江湖已是一年半载后。
他又见到了师兄,后者关切地问罢他的近况,又支支吾吾地问他,还记不记得墨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