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善,且还有道德世俗;为恶,哪需要什么理由?”他突然笑了一下,自言自语般道,“命贱,我认了,真的做不成,尚还可造假——可是我怎么样,和别人有何gān系?我愿意恨谁就恨谁,想杀的一个不留下……若真有天道轮回,报应不慡,就让那人来取我的命吧。”
他撇过头去,轻声说:“反正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不要也罢。”
洛冰河愣愣地看着他。
“找你师兄问你该gān什么活,”沈清秋把少年发间的茶叶摘下,站起来,呵斥他道,“快滚吧,小杂种,跪在堂上像什么样子。”
却不等他有所反应,径直扬长而去。
他在半山腰和岳清源打了个照面。
沈清秋神色不变,旁若无人。他一向如此,现在想想,那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顽固实在让人五味杂陈。
但是回不去了——他一手促成了自己想要的毒果,临到把它掺进酒里,却又不想用它来自我了断——可惜毒酒在喉,咽了会死,吐也跑不掉。
岳清源微微停步,颔首道:“沈师弟。”
沈清秋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只是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沈清秋头也不回地猝然一伸手,猛地袭向他。
岳清源没有准备,被他一把拽走了什么东西,待到回头看时,空dàngdàng的山路上,哪里还有沈清秋的影子。
他低头一看,那块他总想着送给小九做扇坠的,因他不要才系在玄肃上当剑穗的玉佩,孤零零只剩个绳头了。
掌门师兄久久停驻,不知道自己该是满心欢喜,还是一腔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