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火熊熊燃烧,扯着他的衣襟,漫上他的心脏,它们把血液都烧开了,恼羞成怒地沸腾着,所有的热源全聚集在他眼前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
洛冰河灼灼bi视着他,却放低了声音,他道,“师尊,你费尽苦心,可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沈清秋脸色一瞬间及其难看。
他当然知道,一路追到梦里,对他那样的下贱小人体贴有加,温柔缱绻,就好像、就好像——
他就像一只飞蛾,明明打定主意把五脏六腑都烂在cháo湿y暗的角落里,高深莫测,无声无息;可真正到了火跟前,却又克制不住自己,总有肖想,总有侥幸,反正都是一死,触碰一下,温暖一瞬,会不会好一些?
可同是死,他会不会贪恋在火里被烧成灰,把心里最坚不可摧的尊贵都让人碾在脚底下嘲笑——
可那火泛着灼灼耀眼的温暖,向他伸出手,他说:“和我回去吧,师尊。”
他靠得太近了,实在太近了。
沈清秋勉qiáng找回自己的声音,洛冰河仍执拗地伸着手等他,他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从对方的神色里感觉到忐忑的紧绷。
“你挡路了。”半晌,他轻声说。
洛冰河一愣,沈清秋没有接他的手,从他身边飘然落地,没有看他一眼。
不料洛冰河突然发难,手一翻猛地擒向他。沈清秋猝不及防,被他抓住了手,随即被紧紧攥住。
飞蛾的翅膀被烧着了,焦灼的温暖,一缕烟都没有。
沈清秋的折扇瞬间抵在他的喉咙上,气氛骤然又剑拔弩张,两人沉默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