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烛火已经被熄灭了,只剩下了江户川桌子上空漂浮的那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灯。他仍然坐在书桌前思考着今天邓布利多的用意,那张本应该写着论文的纸上杂乱无章地涂鸦着零零散散的碎片式信息,再联想一下……

“咚咚。”

窗户的方向传来了两声闷闷的声响,打断了工藤的思绪。

他挑了挑眉,看向了窗户的方向,尽管他书桌的位置并不能够看到窗户的外面——猫头鹰挑在这个时候送信,就不怕整个寝室都睡着了吗?——还是认命地轻手轻脚推开了椅子,踩着毛茸茸的拖鞋走向了窗户的方向。

“我——”

在他看到窗外的景色之后,饶是工藤临场不乱、万年镇定的表情也出现了短暂的裂痕,硬生生地把差点飙出来的脏话吞回了肚子里,震惊地看着隔着玻璃站在虚空之中对着他露出了一排洁白牙齿的黑羽快斗。

什么毛病?

他的宿舍可是在五楼!

而且这家伙——

黑羽快斗穿着一身显眼得不能再显眼的纯白巫师袍,袖口和领口都滚着铂金色的花边,衣袂在微风的chuī拂下翩跹飒然,看不见的暗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会在如水月光下流光溢彩,甚至连巫师帽也是配套的浮夸的白色,宽大的帽檐掩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带着温润笑意的唇角。他抬手正了正自己的帽檐,露出了那双万种风情的蓝眼睛,风度翩翩地对站在昏暗寝室里换掉了宽松巫师袍、的只穿了单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的少年弯了弯腰,诚恳地对他说道:“私奔吗,我的爱人?”

“……”

工藤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宿舍,所幸另外三个人已经睡得不知道在哪里,根本没听到黑羽透过玻璃窗对他说的这句话,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踩上窗台推开了窗户,平视着笑得纯良无辜的黑羽快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