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二十分。
“还——”“早”字还没说出口,黑羽就俯身吻住了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他的少年的唇,蜻蜓点水一沾即分,成功让对方忘了词。
周围很安静,只有烛光跃动在他们的眼底,昏昏沉沉地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橙色光晕。少年陷在柔软的椅子中,被深色的皮革衬托得愈发白皙,只有那双蓝眼睛被淬得灼亮,像是有星光在亲吻他的眼睫。他的一只手被擒住,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杯子,只能任凭黑羽将他困在椅子上为所欲为。黑羽离少年的距离很近,近到他能够看清楚对方脸上的细小绒毛,还有在眼下晕开的一层淡淡灰青。
黑羽的心底一软。
工藤新一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他目睹着对方顺风顺水地在拉文克劳成为级长,又在同龄人仍然在打拼的时候就接管了偌大的傲罗司,将一切事务处理得紧紧有条,每日与各种令黑羽厌恶的上司们游刃有余地打着jiāo道,甚至还能够抽身安排行动。他有的时候也很惊奇,为什么有人能够这么不顾一切像是火柴在燃烧生命一般地对待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年幼的他觉得对方虚伪,总是能怀抱着最天真的善意去揣测这个风云变幻的世界。青年的他觉得对方太过耀眼、终有一天会如天边的星辰般陨落,于是那份青涩的爱慕中还带着无法言说的胆怯与心慌。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工藤新一即不是稍纵即逝的流星,也不是只有短暂生命的火柴。
他是光本身。
工藤在这个时候出乎意料地抿着唇笑了起来。
黑羽有些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然后就听到少年嗓音带笑地说:“我很幸运。”
黑羽快斗热烈而冷静,张扬而内敛,矛盾而自洽。他们明明遥远的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可只有真的十指相扣心意相通的时候他才觉得,早该如此,本该如此。
很早很早以前,这个恣意的少年就已经踏歌入了他的梦,带着满天繁星,照亮了整片黑夜。
所以,此时此刻你能够在这里,我真的很幸运。
他们的视线jiāo错,静谧的夜晚,只有遥远的鸟鸣和情不自禁的亲吻。
格兰芬多的嗓音很低沉,很温柔。他说:“那就让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