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正是chūn回大地,万物齐吟的时期,青溟书院也迎来了新的一年。凌晨时分,天边才泛起鱼肚白,青山未醒时,青溟书院门口便站了不少远道而来求学的学子。
青溟书院作为天盛最高学府,广纳贤才,无论贫穷富贵,不少心有鸿鹄之志的学子都纷纷慕名而来,只望有朝一日可以拜在院首辛子砚的门下,他日则可位居朝堂施展大志,谋得一个好官职。
清晨又下起了零星小雨,淅淅沥沥的,顺着青黛色的屋檐瓦当汇成清流落在地上,院子里的玉簪花被砸得蔫蔫的,垂下了头。
许是这寒冷的天气让人身子犯困,内院依旧安静的很,屋内月影帷幔下一团桦茶色的被子裹着娇小的身子,一头乌黑秀发披落在颈后,睡颜恬静安宁。
“殿下,殿下,该起chuáng了。”屋外的丫鬟折柳扒在玄关处往里探头,可迟迟等不到里面的回应。
“殿下,今儿可是青溟书院开堂第一天,您可别迟了,快到时辰了,您得起身梳洗了。”折柳三两步跑到她chuáng榻边,叨叨地催促着,不带歇气的。
宁遥起身早已经醒了,只是今天下着雨,天一直yīn沉沉的,以为还没到时辰便赖在chuáng上不愿起身了。宁遥一向怕冷,一入冬便容易手脚冰凉,添再多的衣裳也无济于事,只是再不愿意上堂还是耽搁不了的,就算是皇亲国戚,进了这儿青溟书院,都得遵从夫子的规矩。
“今儿还是新学子入学第一天呢,您堂堂当朝帝姬,若是迟到了可不好看了。”折柳把灌好的手炉塞进宁遥的被窝里替她捂脚,转身便把学子的长衫给拿过来,伺候她更衣。
听完这话,宁遥从撑起身子坐起来,双手捧在手炉,她一眼委屈无奈地摇摇头,“往时觉得没了父皇宠爱便在这儿深宫里活不下去,如今得宠了还要遭罪,我还不如回宫里呢。”
说完,她才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趿拉鞋子,折柳搀着她进了屏风后更衣。
折柳端着洗漱之物到妆台边,一会儿功夫,就见宁遥穿着铅色的长衫出来走到妆台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