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什么?仗着秦婕妤怀着龙胎就蹬鼻子上脸地给我脸色看,太子哥哥,你得给韶宁做主。”
宁川倒了杯酒仰头灌下,揽着自己的宝贝妹妹宽慰道:“小小婕妤罢了,成不了气候,只是这个宁遥还是有点能耐的,虽不受宠,但jīng于文略,熟读史册,正逢那天父皇招幸秦婕妤,宁遥同父皇论书,那丫头话锋锐利,开口必论古今典故,一点不输尔等众皇子啊。”
“太子哥哥!怎么你也帮她啊!”韶宁撒娇道,扯着宁川的袖子。
“你若是能像宁遥那般长点性子,也就不会吃她的亏了。”宁川柔声道,“你可是正宫所生的嫡公主,岂是她一介庶出的可比?只是韶宁,莫再寻她麻烦了,现下哥哥我这儿正烦着呢。”
宁川说得有理,宁遥毕竟是个庶出的帝姬,兴不起什么风làng,衣裙、花灯、首饰、字画,从小到大,就没什么是她不抢的。尽管身份摆在那儿,可秦婕妤最近受宠,难保圣上耳根子软,被chuī些枕头风。
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让宁遥撒野撒到自己头上来的。
韶宁嗑托一声把酒杯搁在桌上:“往后咱们新仇旧账慢慢来算。”
*
韶宁怎么想怎么做,宁遥是管不着了,她日日挑灯苦读熬了几个晚上才将夫子吩咐的几本书籍看完,眼睛都熬红了。这圣贤之道高深莫测,岂是一时半会能够参悟透的,罢了,还是歇上几天再说。
“殿下,都熬了几个晚上了,眼睛都红了,快歇息吧。”折柳心疼地道。
“我坐着憋屈的慌,想出去走走,你且替我将手炉灌好塞进被褥里暖着,等暖了我再回来。”宁遥左右扭扭头疏松筋骨,站起身推门往来走。
她对着手哈气摩挲取暖,顺着长廊往外走,正入了一座院子里,见院子里竟开着红水仙,一时神往便抬步走向前去。
听到窸窣的脚步声,窗棂突然闪过一个影子,那人从后面扳过宁遥的肩膀,向后用力一掰,疼的她是龇牙咧嘴的。宁遥也是没在怕的,一把扯过那人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那人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