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衣慢慢收起了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摆开了架势,道:“再来。”
宁遥咬一咬唇,道:“南衣......”
顾南衣抬头瞪了她一眼,宁遥又默默地重又回到棋盘前坐下。
二人秉烛下棋,宁遥望着南窗下那盆幽幽吐香的红水仙,喃喃道:“今日扳倒了太子,明日或许就是楚王,哪一天....也可能是魏知。”
宁遥回神微微一笑,语中带了凄凉之意:“你会帮我,还是帮魏知?”
顾南衣停住手中的动作,沉吟不语,他也不知道,如果到了这一天,他会帮谁。
她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一副明了的神情,看人的神情愈加悲凉,她将手中那捧棋子放回瓮中,缓缓起身。
“我乏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顾南衣点点头,将棋子收拾回瓮中,拱手作揖后退出来。他跨出门槛,驻足在院中,缓缓回首抬头看着檐下的风铃,默视顷刻,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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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遥双八生辰在即,平日甚是安静的书舍,这两日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破,尊贵如皇帝,卑微至最末等的选侍,无一不亲自来贺并送上厚礼。有些人纵使不同她jiāo好,这点面子上的往来也是做得工夫十足,连宫中服侍的姑姑、内监,也辗转通过书舍的宫人来逢迎。
这皇宫之人最擅长捧高踩低,见风使舵,更何况宁遥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出身颇高,又不同附后宫朋党,多少人都等着巴结。
这样迎来送往,陪笑应对不免觉得乏闷劳累,好在宁世征免了她亲自去谢恩,也好歹轻松些。午后,常贵妃的贺礼就送来了,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一盒,累丝珠钗一对,碧玉滕花玉佩一对,泥金真丝绡麋竹扇一把、珐琅彩婴戏双连瓶一对,回纹云锦华帐一副,紫金浮雕手炉一对,还有一张百凤鸣岐古琴,还有一些把玩的小玩意。